选择

     卞国良一位来自广东的年青人，当时人们习惯在姓前面加一个小、大、老来称谓别人，由于他这个特殊的姓称他小卞、大卞、老卞都不合适，所以都直呼其名国良，他细长高个有一米八，但人奇瘦，高颧骨大眼睛，典型的广东人“靚仔”，他读书不多，但歌唱得很好，他很年轻的时候就结婚了，生了一子一女，老婆叫珍珍，虽然他俩在农村，但他俩在农村是另类，不种地，国良偷渡过香港，被抓回也没有受多大处分，上世纪七十年代未，随着中华大地开始改革，国良做过许多小买卖，賺了一些钱，另外他为人聪明身上也有许多技能，他能做饭做菜，会搞装修，一般手工的活他也拿得起来，在珍珍怂恿下花了两万美元，偷渡来加拿大，可没有拿到加拿大合法身份，一转眼他巳经黑了五年了。

     星期天早上电话铃响起，还在被窝里的国良被告知要他加班，给双份工资，他轻轻地爆了句粗口“丢”，睡在他身边女人，抱了抱他问了句“賓个？咩事？”，被告之后叹了口气，这个女人叫阿红，也是广东人，但她比国良幸运，她拿到了身份，阿红长得丑，塌鼻子大饼脸，她喜欢国良的靓，也没有其他要求，经常周未做一对“露水夫妻”，她知道国良有老婆有小孩，她未婚，按当时的行情她已有二万元的身价，她和大陆要来加拿大假结婚就有二万，她还想吊金龟呢，和国良只是及时行乐Happy Happy。

     国良起床了，阿红也跟着起身了，国良说：你起来干什么？，阿红说：给你准备早饭，国良说：不吃了，走了，阿红沉下脸说：不行，必须吃，剛干完这事，出外受冷是要生伤寒的，你生病，我可不伺候你。阿红有时说话就象妈妈对待小孩，国良心里泛起一阵暖意，当他从厠所洗漱完毕出来，阿红为他准备了一杯热牛奶和一只老婆饼，老婆饼是广东人都喜欢的一种点心，白糖油酥，老婆饼里没老婆，国良吃完对阿红说：我走了，阿红从后边抱着国良的腰说：这星期我不来了，自己当心，晚上给我电话，阿红送走国良又回到还温暖的被窝里去睡觉了。

     蒙城的秋天已经很寒冷了，一出门冷风迎面吹来，由于喝了杯热牛奶，国良精神抖擞地趁上了公交车，后又转地铁，地铁星期天早上没多少人，随着地铁隆隆声响，国良闭上眼睛，二个女人轮流在他脑海中打转，身上还有阿红身体的余香，阿红长得不好看，甚至有点丑，当初与国良认识时就很认真对他说，我知道你有老婆孩子，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消失，决不会使你难堪，好几年了，做露水夫妻也很长一段时间了，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，他们行动很小心，国良特地搬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方一人独居……老婆珍珍漂亮多了，即便生了一男一女二孩子，还能冒充大姑娘，这二年国良赚的錢都寄回去了，家里房子翻新了，儿子女儿长得也很乖巧，最令国良心忧的是父亲来信说，钱是賺不够的，回来吧，夫妻长期分居总不是办法，没好处，当初让你出去是过一二年老婆孩子也能出去，現在你留不下来，就回来吧，夜长梦多到哭的时候来不及了，父亲话的份量国良明白，但这边的阿红是有身份的，跟她结婚，他便能名正言顺留下来，假结婚筹码二万，阿红会同意与他结婚吗？真的还是假的，二万块钱要不要？朦胧中地铁到站了，出地铁口，国良点燃了一根烟，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，他非常得意地想：许多光棍找不到老婆，我有俩，但不知选那一个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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